关键词背景
过去十年,中国高铁异军突起。高铁在改变人们出行方式的同时,产生了巨大的直接和间接经济社会效益。另一方面,围绕大规模高铁项目投资带来的负债问题的讨论,也时有耳闻,甚至有少数声音将其臆测为“冲撞”中国经济发展的“灰犀牛”。
什么是“灰犀牛”
灰犀牛比喻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与比喻小概率而又影响巨大的事件的“黑天鹅”相对应。
一头灰犀牛就是指概率极大、冲击力极强的风险:一个人们应该意识到的风险,就像是一头两吨重的犀牛,把牛角对准人们并全速攻击。如此醒目的庞然大物,理应不被忽视,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人们没能及时有效地回应,原因之一正是它的体型蠢笨巨大。人们不断地食物,看不到那些非常明显的危险,因此没能阻止那些高概率的破坏性极强的灾难的发生。
相对于黑天鹅事件的难以预见性和偶发性,灰犀牛事件不是随机突发事件,而是在一系列警示信号和迹象出现后的大概率事件。例如:2008年美国房地产泡沫集中爆发以及在此之前的诸多泡沫破裂,飓风卡特里娜和桑迪以及其他自然灾害后的毁灭性余波,颠覆了传统媒体的现实数码技术,大桥坍塌和摇摇欲坠的城市基础设施,苏联的迅速衰败和中东地区的混乱,在事前均出现过明显的迹象。
当面对一头即将发起进攻的犀牛时,一动不动绝不是最佳选择。然而不幸的是,人们真的就会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僵在当场,是人的一种普遍本能,很难克服。错误的思想动机和对个人利益的误判会极大地助长人们抗拒行动的自然天性,例如:银行家们明明已经了解次贷危机的风险,却仍然不肯从这个充满风险的投资中收手;由于企业的CEO对于颠覆性新技术的出现没做任何有效应对,在行业中本来处于领先地位的企业被新的技术和公司取代后,只能在市场中勉强挣扎维持等等。
世界所面临的巨大困难中有很多都是灰犀牛性质的问题。不可持续的国家债务,经济增长乏力,劳动力市场的巨大变革,诸如此类,极大地增加了相关国家遭受新一轮经济危机的可能性。所有这些挑战,都像是遥远的地平线上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灰犀牛一样,最初的威胁都看起来很遥远,但是它们靠的越近,阻止它们的代价就越大。然而,它们离我们越遥远,我们就越不会采取任何防范措施。危险警示存在的时间太长,就会使我们精疲力竭,让我们觉得自己永远都没有战胜它的机会;当危险靠近的速度太慢,我们就会变得骄傲自负,认为完全可以跳出它的行进线路,避开它。
灰犀牛危机的范围远远大于黑天鹅危机。灰犀牛和黑天鹅的区别是:很大一部分人相信灰犀牛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并且也愿意这样说。
简史
2013年1月,古根海姆学者奖获得者米歇尔·渥克在达沃斯经济论坛年会上首次提出了“灰犀牛”的概念。她在演讲中提到,所有灾难的发生,不是因为发生之前的征兆过于隐蔽,而是因为人们的疏忽大意和应对措施不力。
她认为,即便人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当前存在的危险,人们仍然不会采取适当的行动去预防灾难的最终发生。因为,当人们处理有关政治和金融问题时,很多导致人们犯错的动因在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牢不可破:过于急功近利、目光短浅、资源分配不均衡以及对风险的低估甚至是误判。很多时候,人们承认危机预警准确无误,但是人们仍然会按兵不动,直到大祸临头。
2017年7月,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后,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称,防范化解金融危险,需要增强忧患意识。既防“黑天鹅”,也防“灰犀牛”,对各类风险苗头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置若罔闻。
随后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经济一局局长王志军首度做出官方解释。“黑天鹅”主要指没有预料到的突发事件或问题。“灰犀牛”,就像个头很大的犀牛,一般指问题很大,也早有预兆,但是视而不见,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结果导致了后果严重的问题或事件。
王志军说,对“灰犀牛”事件,要增加危机意识,坚持问题导向。例如影子银行、房地产泡沫、国有企业高杠杆、地方债务、违法违规集资等问题,要摸清情况,区分轻重缓急和影响程度,突出重点,采取有效措施,妥善加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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